南司_大殿下

一束光来到暗处,需要时间。

今天太子病了吗(病弱美人攻)

第十一章 撞见


自回府后纳兰筌每日钻研医书便可,药已经不需要他守着熬了,每到用膳时再去找星琛蹭就行。

星榕蹭了两天终于离开,饭桌上只剩了他二人。

因为纳兰筌的保证,星琛不用吃药膳了,可也不能挑食,饭前纳兰筌总要拿着他的小碗夹一圈合适的菜给他。


星琛不会拒绝,也不会剩下太多,总之就是无比令人省心。这样的变化令纳兰筌很是高兴,他甚至忘了星琛掐他脖子的事情。

心里对这个长得好看又身体不好的男人增了不少好感。

他夜里还是喜欢回之前那个苑子爬树上看家的方向,尽管只能瞧见京都的灯火。但好像远处黑暗中齐山的形状依然存在。


今夜从星琛那里出来时间还早,便轻巧的爬树上稳坐在树杈上看远方,不知不觉睡着了,等醒来已是华灯初上,府中隔音好,但在树上还是能听到外头细小的声音。

他来了也有十多天了,还没出去逛逛。上次离开匆忙,也没来得及仔细看。刚打算站起来往上爬,忽然听到门外有声音。

好像是林筠的。好奇心驱使,他继续向上爬,直到爬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府外小巷里,一辆马车停靠在那,被林筠搀上去的人白衣胜雪,身材高挑。不是那弱不经风的星琛是谁?

今夜宵禁,外头注定不平,马车驶过之处灯光皆暗下。


城门口,被御林军从京城各处搜押来的秦氏一族男丁从大到小齐齐跪在门口。有几人衣衫褴褛。

“殿下。”

左统领李忠站在马车前等待指示。


暗夜都掩不住白发的昔日右相想要膝行过来,却被刀架颈侧不得动弹。

“殿下!臣糊涂,臣糊涂啊——臣不该贪心不足,不该与那梁纪为谋,更不该……。”

“秦大人。”星琛声音低沉,却似轻飘飘的传出马车,秦秉一下子停了哭嚎。

寂静的城门口只有风中飘舞的城旗声。

林筠冷漠的坐在马背上,地面便顿时只剩了马的喘息。


修长苍白的手亲自撩开车帘,星琛站在车门前,居高临下:“孤是被父皇送去将军府养病的。”

一句话,秦秉就知道大势已去,他揣测错了,储君和皇帝是一条心。他从一开始就入了套,皇帝亲自为他做的套,他跳了,如此,万死也不够抵罪。

他万不该以为这两人已经离心,转而在东宫乱做文章,这般做的下场便是挑拨帝王与储君的关系,罪孽深重。

“臣……”


秦秉嘴唇发抖,三年了,秦家百年,他只用了三年毁了。

星琛眸中毫无惋惜,话出口却似遗憾:“秦卿年纪大了,你们都退下。”

御林军撤下,秦秉瘫坐在地,身后是预备送走的五岁小孙子,此时窝在父亲身旁颤抖着喊

“爹爹……”

他不知道爷爷怎么了,只知道周围的大人都提着刀,亮闪闪的令人害怕。

秦秉喉咙似被刀割,张着嘴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切都来不及了。

星琛视线落在他身上,嘴角微扬,这是他今夜第一个笑容。

“这孩子多大了?”

秦秉的大儿子浑身一抖,颤着回道。

“……回殿下,五岁。”

星琛从袖中拿出贴身的帕子,立刻有人上前接过。

“拿着吧,莫脏了孩子的眼。”


秦大公子几乎要咬断舌头才止住颤抖,双手接过帕子,领着儿子头抵着地谢恩。


——


纳兰筌是走路来,今夜星琛出府,将军府中不是那么严,他从苑子里爬墙翻出来的。

一路脚都跑疼,老远看到星琛的马车,那黑压压的人群叫他害怕,他只能远远躲着,甚至听不到他们说话。

他只看见星琛好像丢下了帕子,有人接过给了地上跪着的人。


他不明白这是做什么。便躲在一个空铺子后小巷前偷看。

远远的,看见跪在前面的人忽然拔了旁边侍卫的刀抹了脖子

纳兰筌捂着嘴,虽然夜里借着城头微弱的光看不清血,但那动作如此真实,这是他第一次见死人。

随着那人的动作,背后好像有孩子哭了,可是很快孩子哭声被淹没在寒光下。


那跪地的六七个人,顷刻间倒地,甚至有头颅滚向一旁。

纳兰筌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家五个儿子两个孙子,连同秦秉,都死在了马车前头。

星琛要亲眼见着才行,那小孩被他的父亲用帕子蒙了脸,不曾看见祖父离世,更不曾知晓自己如何死去。


“冲洗干净,莫污了百姓的眼。”星琛淡淡道,转身,自有人替他撩开车帘,他进去坐在榻上,手轻扣案面

“把那小家伙带上来。”


纳兰筌看见林筠下马朝他走来,吓的转身就跑,可是他第一次见杀人,腿软不听使唤,刚跑两步就摔在青石板上。

他忘了痛,满脑子都是星琛要杀他,连滚带爬也要逃。

林筠揪住他的后领子,毫不客气的把人提了起来,马车正好行到跟前,便直接把人扔进去了。

纳兰筌瞧着眼前一双精致的靴子,猛的抬头,星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轻笑着问

“怕我要杀你?”


纳兰筌下意识点点头,又疯狂摇头

星琛见他好好趴着不打算起身,便也不提醒,靠回榻上拿了块帕子擦指尖。

纳兰筌依然有些懵,满脑子都是人头滚落的画面,那撒出来的东西不用猜也是血了……为什么要杀人?

他就这样在恶心与难受间挣扎了一路。

直到回到将军府,马车停下,星琛起身,抬脚踹了踹他胳膊。

“吓傻了?”


周遭安静的可怕,纳兰筌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两只耳朵都充斥了。

星琛先出了马车,站在同样的位置,身后纳兰筌已经窸窸窣窣爬了起来。

待架好梯子,星琛垂眼,却顿感胸闷眼花,摇晃了一下险些没站稳。


“星琛!”纳兰筌忘了害怕,一把抓住他胳膊,第一时间把人扶稳。


借着府门前的光,纳兰筌看得出来星琛脸色差到极致。

“公子,没事吧?”林筠也上前来搀人

星琛死死闭着眼,好半天才缓过神,纵是杀人如麻,心如铁石,可那身子受不得血腥冲击,这是他控制不了的。


胸中气血翻涌,逼得他满身冷汗,四肢发软。





——

哎……写什么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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