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_大殿下

一束光来到暗处,需要时间。

今天太子病了吗

第十二章  钻被窝


星琛忍着到了东院彻底不行了,靠在榻上低喘半天。

府内外很快就静了下来,腾出最好的养病环境来。东院丫鬟太监来来往往,送药的送药,总之纳兰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喜德公公,来搭把手。”纳兰筌想将星琛扶起来喝药,这一剂药下去才能压下星琛翻涌的气血。

喜德本就紧张,此刻听能搭把手,立刻上前等待,星琛微眯着眼,确实没什么力气给出反应,他忍着胸口的闷痛咳了咳,给了自己喘息的时间

“让林筠来……”


纳兰筌细胳膊细腿的,让他扶自己好像有些欺负人……

可纳兰筌误解了他的意思,急道:“等你缓过来再见他。现在别说话。”

他将膝跪在榻上,一手伸在星琛脑后,一手穿过腋下将人扶起来,再让喜德将毯子盖上拿过药碗。

“张嘴,我喂你,压压心悸。”


星琛难耐,张口喝了两勺,这药也不苦,却有些酸,味道奇怪,星琛皱着眉偏向一边。

“再喝一口。”

“不喝。”

纳兰筌不敢强迫他,只得把药放下,他将星琛放靠在榻上,起身下榻,腿一软险些倒地,星琛侧头看他,喜德扶了他一把

“小郎中可要担心身体,公子这边还缺不了您呢。”


纳兰筌坐下休息片刻,捶了捶腿,一开始还有些奇怪为什么软,方才一心只担心星琛,把城门前看见的一幕忘了。现在闲下来就想起来了,他平白无故抖了抖。

“郎中可是冷?”喜德问。

纳兰筌抬眸看星琛,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你为什么会在外面啊?那些人……为什么会被杀?”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回忆当时所见,他膝上的指头微曲,满眼胆怯的看着星琛,像是必须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能安心。

按照星琛平日里的态度,这会子应该更不会理他才是,纳兰筌心里忐忑,刚要放弃

“将军可不就是杀人放火?”


星琛翻身侧着,将手枕在脸下,他脸色依然苍白,说话有气无力,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烛火轻响,室内温暖,纳兰筌背后的凉意驱散了不少。

他大着胆子继续问

“那为什么不去战场上,要在京都。”

“战场随处可见。”星琛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看的纳兰筌不明所以。

“你别这样躺,会压迫心脏。”他偏开头道,烛光太暖看不清微红的耳朵尖。星琛抬手捏了捏,吓的纳兰筌一缩。


星琛的手凉凉的,激了他

他连忙说话避免尴尬

“那他打打杀杀……为什么带你去?明知你见不得血腥。”纳兰筌语气有责怪之意,这是他的病人,身体娇贵的不行的病人,怎么能大半夜出去让血腥冲着。

星琛垂眸看着他,觉得小郎中真是越发可爱起来。

“我近日太闲了,忍不住出去看看。下次也带你去?”


他说话忽然温柔了起来,像第一天见面那样。纳兰筌恍惚的看着他

“带我去干什么?”他反应过来星琛的意思是带他看杀人?震惊的分辨这句话的真假,发现这人可能是认真的。

“我不去!我是郎中,是治病救人的,不去看那种事。”

他再也不想看到那场景,无论什么原因。今夜尚且没看见血,若是天亮些,该有多吓人?他哆嗦了一下,越发靠近软榻。


喜德瞧出他害怕,面带慈祥的微笑悄然出去关了门。

星琛今夜一番折腾实在累得慌,便打算在榻上歇下了,他眼睛微阖,整间屋子就静了下来,纳兰筌心中越发毛,现在回隔壁是万万不敢的。他侧头看星琛,见他长睫乖巧的向下,在眼睑上落了一片阴影,嘴唇因为喝过药有些光泽……

纳兰筌身随心动,脱了鞋子爬上了榻

星琛眉头微皱


“别侧躺,你受不了。”纳兰筌伸手掰正他,星琛便没计较了。

正常通风的窗口有些风进来,星琛冷的缩了缩,他在府门前出了冷汗,回来不曾沐浴,现在更冷了。

纳兰筌触碰他发凉的胳膊,又想起城门口那一幕,人头滚落……

他脚踝顿时一凉,连忙躲进了毯子里。


纳兰筌只是营养不良,身体却没什么问题,四肢也是热的,星琛睡梦中感受到热量的靠近,下意识贴了上去,纳兰筌顿时整个缩在他怀里了。

他满脸热,又怕明天星琛醒来不高兴,刚想壮胆下榻跑回隔壁,外头忽然起了风,树叶沙沙作响,还有雨滴拍打的声音。

滚落的人头……喷洒的血水


纳兰筌把自己吓的猛钻进毯子里,额头撞在星琛胸口。

星琛闷哼了一声,但没醒来,怀里的人儿瑟瑟,他恍惚也忘了今夕何夕,以为怀里是小时候的星榕。

纳兰筌因为撞疼了星琛僵着身子等着被丢下去,半晌不见动作,肩膀忽然被轻拍了一下。

暗夜适时降下一个天雷。

星琛将他揽入怀中体贴的轻哄。


纳兰筌许久才反应过来星琛喊的是“榕儿别怕。”

这一夜天上地上都不太平,秦氏下台,牵连无数,帝王铁血手腕清洗内外朝,连皇子公主都未幸免。

纳兰筌却在星琛怀里睡了个少年失怙以来最安稳的觉。

日上三竿,喜德等了许久也不见太子起身,便开门进来,顿时被眼前情景吓了一跳。

纳兰筌蜷缩在星琛怀里,睡得正沉,星琛不知道醒了多久,脸上谈不上生气,也实在不算乐意。

喜德连忙上前轻拍纳兰筌肩膀

“小郎中?小郎中”


纳兰筌被拍了两下惊醒猛的抬头,又很快捂着额头痛呼

喜德吓的脑仁疼

“小郎中您这……您撞了公子了。”

纳兰筌想起自己昨晚干了什么,连忙滚下床榻,抬眸见星琛毫无善意的眸子

他嘴唇红了些,像是被撞的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纳兰筌窘的要死,他从没和父母以外的其他人睡过一张榻,还……好像还睡对方臂弯里。


他身上染了星琛的味道,好闻又冷淡。

足以证明昨夜真不是做梦,他确确实实钻人家被窝了。

荒唐

纳兰筌心想。

许是秦氏落幕的功劳,星琛一点也不想生气。

纳兰筌谢天谢地,跑回隔壁洗漱去了。

今晨纳兰筌没再过来,星琛自己喝了送来的药还有些不习惯。没人哄。


午膳后宫里来了人,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德安

“殿下可以回宫了。陛下说,您记着带上小郎中。”

星琛昨夜发作了一会儿,又有纳兰筌靠怀里一夜,此时也疲乏得紧,只随意应下了。

德安与喜德对了一眼


“殿下若乏,便先歇着吧,午后炎热,奴才晚些再过来。”

皇宫里直接派人来接他二人的,但星琛不点头就没人敢再说什么。


仪仗在将军府等到日暮,宫里又派人来催,星琛像浑然不知这回事,林筠两方都难以应对,一时焦头烂额。




——

彩蛋是星琛不回宫和父皇闹脾气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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