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_大殿下

一束光来到暗处,需要时间。

今天太子病了吗

第十九章 太子又吐血了


纳兰筌是被引到东宫来,太后就在东宫守着星琛。

太子寝宫的奢华让纳兰筌再次惊叹,进了殿那熟悉的冷香更浓,纳兰筌下意识抬眼四处看。

只见尽头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小郎中,快拜见太后。”

纳兰筌懵懵的,学着喜德下跪


“免了,让这孩子上前来哀家瞧瞧。”

纳兰筌膝还未着地,喜德就眼疾手快把他拉起来了,领着他走上前。

太后端坐在那,倒是一脸慈祥的看着他。

已经是太后,却这般年轻,纳兰筌也多瞧了两眼。

“你叫纳兰筌,祖上可是覃洲人?”

“不是的,我也不清楚。”


他七八岁就一个人生活,对那些并不清楚。

现在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来,只是来京城替人治病,怎么就来到了太后跟前,云里雾里的,像飘着,不现实。

他想象的皇家人不是这样的。

具体什么样,又说不清楚,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

太后问了他身世,问他在京中有没有习惯,又问他中毒身体好些没有。

最终问他:“我听喜德说,你在将军府,夜里也陪着琛儿?”

纳兰筌疑惑抬眼,太后便明了


“他还没告诉你自己的身份?”

纳兰筌震撼不已

喜德在旁提醒道:“小郎中,你这些日子,是给太子殿下治病的。”

难怪堂堂大将军也得听星琛的,原来他是太子

“我不知道星琛是太子。”他这时更觉梦幻了。

“您现在知道了,不能再直唤殿下名讳了。”喜德道。

“罢了。”太后轻叹起身,领着纳兰筌来到内殿外,屏风后,纱帐里,隐隐能见着床榻上沉睡的身影。


太后问:“琛儿还未醒,你要去看看他吗?”

“可以吗?”纳兰筌抬头看了,可看不清。

太后和蔼道:“当然可以。我听喜德说,他很喜欢你。”

这话让纳兰筌惊讶不已,星琛对他那样的态度,就算是很喜欢了吗?那他平日是有多讨厌人啊。

纳兰筌被留在太子寝宫,太后怜他年幼,便赏了些东西。全送去了偏殿,显然,他以后就住在那了。

太后出了东宫,长叹了一声

“听说琛儿这些日子在将军府,肯吃药膳,人也精神多了,哀家还想着他回宫时应该好些了。”

“这可怜孩子。”


大宫女搀着她

安慰道:“太医说殿下已无大碍,如今小郎中也在,过几日殿下就能好起来了。”

太后瞧着绿意盎然的湖畔,轻叹:“但愿。”

这东宫处处充满生机,独独那孩子……总沉着。


其实纳兰筌会医,完全是误打误撞。

星琛病重,皇帝叫国师算了一卦,道能治星琛的人在西方,给了个生辰八字,此人常伴储君左右,病散人愈。皇帝原本打算让星琛娶了此人,可谁知找到此人,居然是个男孩子。


于是便叫州府假意上奏寻了神医,哄骗星琛出宫治疗,也借此里应外合打压秦家。

所以纳兰筌即便失职,也能安然无恙,还被安排在东宫偏殿。

皇帝的心思,少有人知。太后算一个。


她今日见了纳兰筌,又信了几分国师的话,这孩子不像俗人,生的像个小神仙,说不定真能让星琛好起来。


——


东宫

星琛已经醒了,他可能是伸手,但只动了指头,守在旁侧的纳兰筌握住了他指尖,那上面还包扎着,有点点血迹。

“你醒了,太子殿下。”

纳兰筌看到星琛的眸子像动了动,应当是在问“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见过太后了。她告诉我的,难怪你脾气这么差。”作为太子,不得谁都哄着吗?脾气不好也正常。


星琛眉头微皱,忽然侧着头咳,咳出点点血沫

“啊!别生气,你脾气一点都不丑。”纳兰筌连忙伸手给他顺气,以为是自己这话又惹的星琛生气。

后来发现星琛不是咳血,是呕血,他胃里出血,还没止住。

纳兰筌连忙叫喜德帮他去拿药。

他所有东西已经被贴心的收在偏殿里,寻常药都是备着的。


只是喜德拿来时,守在东宫的太医也看了看药,才给星琛用。

不知是药效还是怎么

星琛低低呻吟了几声,想来是真的疼了,不然不会在人前这样。

纳兰筌抓着他的手,不过发觉到完全虚软无力。

倒也不用担心他乱按乱动了。

星琛难受极了


那日强撑,靠着硌人板子走了一路,现在只觉浑身难受,腰疼背痛,偏偏又胸闷胃疼,恨不得再次昏睡过去。

可是他睡了许久,这才刚醒,只能一直清醒的难受。

这次毒发没有引发心悸。

这是万幸。


纳兰筌替他拆了指尖的布,见伤口愈合的太慢,稍微不慎又要流血,便疑心道:“你是不是常常难止血?”

星琛说不动话,视线也迷糊,纳兰筌从太医那得到答案

“难怪,两天了你还能呕血。”

他又小心翼翼缠好了放过血的两指尖,然后搬了个椅子坐在旁边。

“我医术不如御医,为什么皇上会找我给你治病啊?”


星琛只是看着他,好像连眨眼都费力

“你不用回答我,我自己说说。”

他只是和星琛说说话,希望能转移一些注意力。这样能少疼一点。

星琛眉头微皱,他也不明白父皇为何总喜欢替他找江湖郎中。这次更是找一个小屁孩,砍棵树还要哭的。

纳兰筌见他也想不通,便叫他别想了。


“你再睡一觉,要不……让太医给你扎一针,睡着了就不痛了。”

星琛闭了眼,许久才轻轻摇头,只是下一刻忽然挣扎侧身,吐了几口鲜红的血。

“星琛!”纳兰筌扶着他的肩膀,轻轻拍着

星琛闭着眼,手抓着身下明黄的毯子,因为虚弱有些发抖。纳兰筌以为他是吐血才怕

便一直安慰


“没事,你吃下药,很快就不会吐血了。没事的,不是治不了的病。”

他能感受到掌下极速跳动的心脏,若再这样下去,引起心悸就麻烦了。

纳兰筌掏出帕子给星琛擦了血迹,扶他靠在枕头上

星琛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跳

“……哪来的帕子?”他开口便问,声音虚弱不堪,若不是纳兰筌此时怕他跌倒坐在床沿扶着他,根本听不清。


“我在隔壁殿里看见的,唔,就是给我住的那座殿。”

星琛侧头,脸色苍白至极,每一下呼吸都很吃力似。再也不想开口说话了。

纳兰筌安静的陪他坐了一会儿,便扶着他躺下了

等出殿的时候已经未时。

他手中还捏着带血的帕子,心里纠结不已,他依然想家,离开星琛一小会儿,脑子里便只剩下想家了。


在想过几日星琛好些,就去道别,以前怕不给走,现在知道了星琛的身份,那是太子,天下最好的医书都在太医署,医术最好的也在太医署。

纳兰筌想回家了,他觉得星琛并不需要他。也许星琛不在意,会放他回家的。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东宫后院,忽然视线被吸引了去

“那是什么?”


引路的宫女看向他指的方向:“是桂花树。前些天移进来的。”

纳兰筌跑了过去,树甚至没栽反,他常常趴的枝干依然朝着齐山的方向。


原来树没有被砍,只是有几道刀痕,触目惊心。

原来他离去后改了挖,连根被挖回东宫了。

如今那叶依然茂密,一点不像是被移过的。


纳兰筌捏紧了手中的祥云帕子,心想,再等等,等星琛病好些,再去提回家的事。






——

纳兰筌:再等等,等我成了太子妃,领着星琛回去见家长。

纳兰筌:你为什么悄悄把桂花树栽进来?

星琛:孤怎么会稀罕一棵桂花树?明明是它自己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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