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子病了吗
第二十章 心软的小郎中
(渣爹还是安排上来,但太子不肯乖乖挨虐)
星琛这次伤的不轻,陆陆续续几日都会呕血,太医忙出忙进,纳兰筌便闲了,他真真切切体会到星琛不需要他
可是……一想起那棵桂花树,他也就不好意思待着,不过第三日喜德就亲自来请他了。
“小郎中,殿下近日什么都不肯吃,您帮着劝劝吧。”
三日了,星琛睡多醒少,醒来也不肯进食,靠着太医的药撑着。
纳兰筌让熬了米粥,来的时候一直在想要怎么劝人吃下
可真来到床前,腹稿全无用了。
床上的人脸色依然苍白,微微皱着眉,看得出来十分不舒服。
“星琛。”纳兰筌蹲下,他没主动去探脉,御医那么厉害,明明不该他这小孩子来凑热闹的。
星琛闻声睁眼
纳兰筌一眼看出他有心事。
“你怎么来了?喜德让你来劝我?”星琛在纳兰筌搀扶下靠在床头
“我看见桂花树了。”纳兰筌说。
“所以你得吃下这碗粥。”
“这什么要求?”星琛垂头看那碗毫无食欲的粥,皱眉问。
纳兰筌眨眨眼,他不知道怎么说话哄人的。只喂到星琛嘴边。
“这次没有毒了吧?”星琛想起上次毫无防备喝下的药,只觉胃疼。
喜德连忙道:“殿下,已经试过了。”
纳兰筌急吼吼的:“之前是因为不知道你的身份,若是早知你是太子,我便明白要提防了。”
他虽医术不如太医,但有毒无毒还是能闻出来的。
这世上无色无味的毒药少有,并不是无迹可寻。
“哦?”
星琛只是逗逗他,马车上纳兰筌的表现全收在眼底,小孩虽傻,心思却单纯且善良。
纳兰筌也发现星琛对他的态度比以前要好很多,虽然没说什么,但就是能感受到。
他不明白这改变是因为什么来的,但挺乐意。
星琛吃了几口粥,到底是有进步的,喜德高高兴兴的告诉太后和皇上去了。
于是偏殿的赏赐又多了。
纳兰筌看着堆满的珍药补品,心道他也用不上这些,不如以后用在星琛身上。
太后见他水灵灵的,还赐了上好的布匹,要叫尚衣局给他做衣裳。
这日星琛终于能下地走路,便来了偏殿
“小郎中倒是会享受。”
无人通报,星琛进去见的是纳兰筌埋没在医书堆里,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看书,身旁放着糕点和茶水。
好不惬意。
纳兰筌听他声音立刻爬了起来
“殿下。”
他偶尔会改口,却总忘记要行礼,喜德要提醒,星琛罢手叫他退下。
纳兰筌这会儿倒是有眼色,上来扶他
“殿下该卧床休息,还不能下床到处跑,你那来这也不近,怎么过来的?”
星琛示意他看门外,这才发现原来是坐着步辇过来的。
也是,人家太子,肯定是脚不沾地。
星琛随手捡了本书,见有太医署的标识。便有了点小心思
“你想进太医署吗?进了太医署,这些医书便不用再写字条去借。”
他不想纳兰筌走,以往病了能起身也就在殿前走走,如今却有兴致来这偏殿。
在这东宫是有些孤独的,星琛想,他从来不吝啬看自己的内心。
纳兰筌留下,和走,是不一样的。
马车上小孩拖着虚弱的身体敲门的样子他还记得。
纳兰筌却沉默了,他看着星琛,一时答不上话来
星琛询似偏了偏头
“我……我不能回家了吗?”不知道为什么,纳兰筌总觉得这话说出来怪怪的,像伤了星琛似。
果然,星琛听完便沉了脸。
纳兰筌像犯错的孩子似站在医书中央,手上那本被他卷做一团。
星琛见他如此,忽然轻笑
“你想回家了吗?”
声音明明是温柔的,脸上也是带笑的,却偏偏没什么温度。
纳兰筌知道他生气了。更不知该怎么说。
“喜德。”
“殿下,奴才在呢。”
星琛转身朝外走,一面道:“安排一下,着人送小郎中回家。”
“回……殿下,回哪?”喜德一脸懵
“问他,孤如何知道他家在哪?”星琛上了步辇,稳稳的被抬回寝殿。
喜德着了急
“小郎中,好端端的怎么要回家?殿下的身子还没好呢,您这样说不是激他吗?”
纳兰筌有些失落
“我怎么可能激得了他。”
他拾起被星琛丢在一边的医书,那上头还藏留冷香
喜德瞧着小郎中这样,急的跺脚
“殿下不想您回去呢,可是您这一提,他面上自然过不去。”
纳兰筌在一本一本的摞医书,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喜德着急的不行,蹲下帮他收医书
“小郎中,您想家了,便偶尔回去看看,您瞧,这皇宫您还没仔细逛逛呢,回去瞧一眼后得回来。”
他替纳兰筌摞好书,打着感情牌
“皇上和太后赏赐不断,您在这过得这不挺好的吗?跟太子殿下作伴,多少人求不来的。这样吧,您想要找什么要什么,尽管开口,奴才一定给您找来……”
“星琛是不是很孤独?”纳兰筌忽然打断他的话。
喜德沉默了一会儿,才眼眶泛红道:“是啊,殿下长那么大,也就同您在一起这几日是开心的。”
纳兰筌有些怀疑:“这几日他很开心吗?”这确实看不大出来……
喜德哭的真情实意:“自然是真的。殿下素日里从不和人亲近的,您都爬他床上了,殿下降罪了吗?”
这事一提纳兰筌也脸红,连忙道:“可是他还有兄弟姐妹……”
“小郎中说笑了,天家哪有什么真情?都是逢场作戏罢了,殿下贵为太子,您也瞧见了,喝药都有人下毒。”
这倒是令纳兰筌动容,因为经历过,星琛身子又不好,对了……
“他的伤……也是因为这个吗?”
星琛心脉受损,并不是天生的体弱,胸前有剑伤,那时他还不好奇,如今一想,这也是因为身份带来的麻烦吧?
“是,殿下十岁那年被刺客所伤,血流了一地,险些没救回来。”
喜德说的伤心处,抬手抹眼:“若不是殿下命大……小郎中,如今殿下身体抱恙,宫里皇子皇妃蠢蠢欲动,奴才无法替殿下分忧,但您……至少能劝着殿下用些膳,否则,殿下这身子,如何能撑住啊。”
喜德真假参半,哭却是真的
如今皇贵妃受宠,四皇子得以重用,这才是殿下心情不好的根源,若是再失去纳兰筌这个敢直言不讳的小郎中,只怕日子又过了回去。
纳兰筌被他说的心生愧疚,又一想,自己回齐山无非也是独自一人守着一亩三分地,几只老母鸡老公鸡……
“不知道它们孵出小鸡没有,有没有被日晒雨淋。”
喜德一下子听明白了
“这样,让殿下派人给您看看?顺便搭个窝,要是您想,也可以带来京城,御膳房也是……”
纳兰筌一惊:“不必如此。”
纳兰筌没再提要回家的事,喜德前脚踏进寝殿就听星琛问
“劝住了?”
喜德高兴不已:“劝住了,小郎中只是担心家中的老母鸡。”
“老母鸡?”星琛从榻上坐起身,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
喜德上前替他捏肩:“总之小郎中不会再走了。”
星琛冷哼一声:“你倒是会演。”
喜德连忙跪地:“殿下恕罪。”
星琛不理他,其实喜德说的这些他也不在意,一半都是属实。
不过这四皇子有些水分,皇贵妃虽得宠,要从他手上分权的人却不是老四,而是他的好弟弟星榕。
他的母后,在他受伤后不久,去向父皇提的好建议。
星琛冷笑,他还未死呢,便等不及要分权了。
他在宫中谈不上如履薄冰,但也好不到哪去。
父皇不会轻易废了他,可他这身子委实太差了,母后又从不得宠,帮不上他也就算了,还处处添堵。
自古皇帝在储位上心思大都相似,自然愿意让别的儿子来分担,四皇子还小,过两年,怕是更嚣张了。
如若他不是嫡子……
星琛心口微微犯疼,余毒未清,这些人就轮番给他心口扎刀子了。连同那个小屁孩
哼,他不好过,那就大家也别想好过了。
“父皇的寿辰快到了。三皇子是提早解了禁?”
星琛回头,找不见喜德,皱眉喊了一声
“奴才在。”
原来喜德还跪着,不敢抬头。
“……”
“起来吧,去私库里看看,替孤备份好礼。”
隔天纳兰筌被一道圣旨列入太医署,拜在太医署令曹薪的门下。
他回家的梦想算是彻底破灭了。
——
彩蛋是下集预告,看星琛暂用苦肉计,哦,就是不想大家开心这事。
纳兰筌:收到,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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